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簡稱《決定》）在內容擺布上有一個突出特點，就是注重構建支持全面創新體制機制。這部分內容屬于《決定》第四部分，位列《決定》全文15個部分的前1/3，充分體現了其在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總動員總部署中的重要地位。“深化教育綜合改革”是該部分內容的第一個方面，成為構建支持全面創新體制機制的關鍵。

一、正確理解“深化教育綜合改革”

《決定》共計60條、300多項改革舉措，描繪了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全景圖”，但以“綜合改革”命名的只有“教育領域”，其他各領域各方面都沒有冠之以“綜合改革”之名。

教育領域改革之所以突出“綜合”特征，是由教育自身的特性以及教育所面臨的一系列挑戰決定的。教育是由多要素構成的社會實踐活動，表現形式上涉及學前教育、義務教育、高中教育、高等教育、特殊教育、職業教育等各級各類，內在結構上呈現教師、學生、課程、活動、管理、評價等多個維度、多種要素。任何一個方面的改革幾乎都與其他一個或一些方面緊密相連、互相依托甚至互為因果，沒有其他方面或因素的共同變革，教育改革無法取得預期成果。無論課程改革還是教學改革，抑或是教育評價改革、教師隊伍建設改革，都彼此關聯、相互支撐。這也使得教育改革與其他經濟社會領域相比，更重視各要素、各方面之間的協同配合。從教育與外部經濟社會因素的關系上看也是如此。在經濟社會發展的諸領域中，相較而言，教育的依附性更強，幾乎教育的所有深入變革都與經濟社會發展的方方面面有著密切關聯。教育領域自主性的匱乏，要求教育在推進深化改革的過程中，必須考慮與其他經濟社會領域的共生共進，否則可能寸步難行或者半途夭折。教育領域較早就注意到了自身改革所具有的這種獨到特征。1999年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的《關于深化教育改革全面推進素質教育的決定》，要求各地既要解決教育發展不平衡的問題，也要積極推進素質教育，同年召開的全國教育工作會議強調“推進區域教育綜合改革”。

黨的十八大以后，教育綜合改革多次寫進黨的有關文件，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以及二十屆三中全會，兩次具有重大歷史意義的會議都突出強調了這一改革要求。2013年11月12日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將“深化教育領域綜合改革”放在序號為“42”的重大改革舉措之中；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通過的《決定》，將“深化教育綜合改革”放在序號為“13”的重大改革舉措之中。兩份重要文件相隔11年，關于教育綜合改革的表述出現在不同的《決定》中耐人尋味。這體現了教育改革的堅定目標和信心，也是“一張藍圖繪到底”的不懈追求。兩相對照，關于深化教育綜合改革，兩個文件的表達有一致的要求，也有差異化的內容。

兩個文件的一致表現在：一是在思想理論上，都是以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教育的重要論述為指導。雖然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召開于2013年11月，距黨的十八大召開時間不長，但在這一年的時間，習近平總書記已經就教育提出一系列新理念新思想新戰略。如2013年4月，習近平總書記在致清華大學蘇世民學者項目啟動的賀信中指出：“教育決定著人類的今天，也決定著人類的未來。”[1] 習近平總書記2013年9月在聯合國“教育第一”全球倡議行動一周年紀念活動上發表視頻賀詞中指出：“ 百年大計，教育為本。教育是人類傳承文明和知識、培養年輕一代、創造美好生活的根本途徑?！?span style="font-family: 宋體, SimSun; font-size: 16px; margin-bottom: 10px; line-height: 2em;">[2] 這些重要論述是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深化教育領域綜合改革”的指導思想。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以后，習近平總書記更是全面闡發了新時代新征程教育改革的新要求，這些要求涵蓋教育各方面、全過程，是《決定》關于深化教育綜合改革的基本遵循，也是當下以及今后相當長一個歷史時期教育改革發展的行動指南。二是在價值指向上，都是強調以人民為中心，辦人民滿意的教育。“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們的奮斗目標。”[3] 2012年11月15日習近平總書記當選后面對中外記者所講的這句話一直是教育改革發展的根本立場。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的“大力促進教育公平，健全家庭經濟困難學生資助體系，構建利用信息化手段擴大優質教育資源覆蓋面的有效機制，逐步縮小區域、城鄉、校際差距”“統籌城鄉義務教育資源均衡配置”，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提出的“優化區域教育資源配置，建立同人口變化相協調的基本公共教育服務供給機制”“完善義務教育優質均衡推進機制，探索逐步擴大免費教育范圍”……都是將辦人民滿意的教育貫穿始終，教育改革的指向也始終是把人民群眾對美好教育的向往變為具體生動的現實。三是在方式方法上，都是強調教育改革要突出整體性、系統性，全面發力、多點突破、縱深推進。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以全面貫徹教育方針為統領，對學生德智體美諸方面發展提出新要求，對各級各類教育的發展明確了新目標，對教育管理體制、考試評價制度、學校辦學自主權擴大等都列出了“改革清單”。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把“堅持系統觀念”作為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基本原則，緊扣中國式現代化這一主題，加強頂層設計、整體謀劃，注重教育各改革項目之間的關聯性、協同性，提出從學前教育到終身教育涵蓋各級各類教育在內的多項重要改革舉措。

兩個文件也有一定差異，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提出的“深化教育綜合改革”可以看作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的升級版，是一次整體躍升。一是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提出的“深化教育綜合改革”，是以教育強國建設為目標的。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是在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偉業的關鍵時期舉行的一次十分重要的會議，是在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新征程上，中國改革開放矗立起的新的里程碑。全會關于教育改革的戰略部署，是從教育大國向教育強國實現系統性躍升和質變的“藍圖”，是打破教育已有的路徑依賴、突破教育的傳統思維實現教育強國的前瞻性布局和關鍵性舉措。二是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提出的“深化教育綜合改革”，是以加快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為重點的。實現教育強國，必須推動教育高質量發展，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是教育強國的首要任務。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把加快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放在突出位置，把統籌推進育人方式、辦學模式、管理體制、保障機制改革作為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的重要抓手，并著重從這四個方面提出了一系列改革思路和舉措。三是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提出的“深化教育綜合改革”，是以教育科技人才一體推進為指導的。黨的二十大報告首次提出，教育、科技、人才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要加快建設教育強國、科技強國、人才強國。三者的一體推進是中國式現代化的必然要求，也是教育改革和教育強國建設的努力方向。《決定》中提出的“分類推進高校改革，建立科技發展、國家戰略需求牽引的學科設置調整機制和人才培養模式，超常布局急需學科專業”“完善高校科技創新機制，提高成果轉化效能”等都是具體反映。四是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提出的“深化教育綜合改革”，更加注重改革的實際成效。這次提出的改革任務有明確的“時間表”“路線圖”，要求在2029年也就是新中國成立80周年完成《決定》中的所有改革項目，并且將各地區、各部門、各單位教育改革進展情況納入巡視巡察范圍。《決定》的第60條強調要“以釘釘子精神抓好改革落實”，可以預見，未來五年教育改革各項舉措一定會緊鑼密鼓推進開來，教育改革的成效也一定會真正顯現出來。

二、準確把握深化教育綜合改革在構建支持全面創新體制機制中的定位

黨的二十大報告首次將“科技是第一生產力”“人才是第一資源”“創新是第一動力”集中表述，明確要堅持教育優先發展、科技自立自強、人才引領驅動，深入實施科教興國戰略、人才強國戰略、創新驅動發展戰略。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進一步將“深化教育綜合改革”“深化科技體制改革”“深化人才發展體制機制改革”作為支持全面創新體制機制的關鍵，這標志著對教育、科技、人才三者與創新關系的認識有了進一步提高，對支持全面創新體系有了更深刻的把握。中國式現代化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方方面面都需要以前所未有的態勢推動創新，全面創新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顯著標識，也是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根本動力。推進全面創新，既需要明確創新的目標任務、思路舉措、戰略重點、檢驗標準等，也需要明確創新的支持支撐系統、外在保障?！稕Q定》把統籌推進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作為支持全面創新體制機制的工作重點來部署，進一步明確了三者在提升國家創新體系整體效能中不可替代的作用，其中深化教育綜合改革更是在構建支持全面創新體制機制中地位特殊、作用明顯。

深化教育綜合改革，是構建支持全面創新體制機制的基點。基礎不牢，地動山搖。教育是科技發展的基礎，也是人才輩出的基礎，沒有教育在人的培養成長過程中壘基筑臺，科技創新無從談起，人才涌現也就成了一句空話?，F代化靠科技、科技靠人才、人才靠教育，在教育科技人才一體推進中，教育處在這個“鏈條”的起始段，可以說是邏輯起點，發揮著奠基性作用，也有著強烈的傳導效應。從“國之大計、黨之大計”的高度考察教育，著重破解制約教育發展的體制機制障礙，努力構建德智體美勞全面培養的教育體系，形成更高水平的人才培養體系，以制度創新推動教育強國目標的實現。這無論對于面向世界科技前沿、面向經濟主戰場、面向國家重大需求、面向人民生命健康，優化重大科技創新組織機制，統籌強化關鍵核心技術攻關，推動科技創新力量、要素配置和人才隊伍體系化、建制化、協同化，還是對于創新人才工作機制，調動人才的積極性和創造性，加快建設國家戰略人才力量，都起著重要的基礎保障作用。

深化教育綜合改革，是構建支持全面創新體制機制的支撐點。支撐點是在一個事物中起穩定支持、關鍵要害作用的支點。在支持全面創新體制機制中，深化教育綜合改革在兩方面發力凸顯其支撐點特征。一是加大創新精神與創新能力的培養力度。所有的創新都來自強烈的好奇心、挑戰現狀的進取心、實事求是的精神、戰勝困難的信心和銳意進取攻堅克難的勇氣，這種精神品質不是與生俱來的，是在有目的、有計劃、有組織的教育活動中逐漸形成的。創新能力也不是自然生成、天生就有的，扎實廣博的知識、寬廣的視野、靈活的思維、探究的方法等都是需要長期培育的。培養造就一大批秉承創新精神、具備創新能力的學生，創新才能有源頭活水，也才能生生不息。《決定》中提出的“著力加強創新能力培養”“強化科技教育和人文教育協同”，明確了相關要求和培養目標。二是完善創新人才培養的體制機制。制度帶有基礎性、穩定性、長期性、根本性，是管長遠的。把創新人才培養的典型做法、帶有規律性的行為以體制機制的形式固定下來，是使創新趕上世界最高水平也是保持創新優勢的保障?！稕Q定》提出加快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并明確“深化教育評價改革”“提升教師教書育人能力”“加快建設中國特色、世界一流的大學和優勢學科”等，這些改革舉措重在體制機制上做文章，為科技創新提供穩定的長期保障。

深化教育綜合改革，是構建支持全面創新體制機制的鏈接點。支持全面創新體制機制至少涉及教育、科技、人才三個領域，在這三個領域當中，高等教育尤其是高校改革可以說是三者間的聯系樞紐[4]。作為高層次人才的聚集地、科技人才培養的重要陣地，同時也是科技創新的核心策源地，高等學校體制機制的改革將深化教育綜合改革以及深化科技體制改革和深化人才發展體制機制改革有機鏈接在一起。支持全面創新體制機制的三個領域在這里交匯、鏈接，對全面創新給予支持的力度效度在這里得到檢驗，需要改進和完善的體制機制問題等也在這里得到較為充分的反映。正是基于這種認識，《決定》提出“完善高校科技創新機制，提高成果轉化效能”“加快構建職普融通、產教融合的職業教育體系”等，這些改革舉措的落實，會進一步完善支持全面創新體制機制的布局，也會使三個領域進一步在各自發揮優勢的基礎上形成合力，切實推動全面創新的實現。

三、堅持目標導向與問題導向相結合，將深化教育綜合改革進行到底

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吹響了新時代新征程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號角，明確了深化教育綜合改革、構建支持全面創新體制機制的總體思路、主攻方向、戰略重點。在未來五年或更長一個時期，教育領域的改革要完成《決定》部署的各項任務，必須攻克一個又一個堡壘、克服一個又一個難關，要啃的硬骨頭前所未有。唯有堅持目標導向與問題導向相結合，攻堅克難，銳意進取，敢碰硬敢較真，把干事的熱情與科學精神結合起來，才能不負使命，實現《決定》確定的各項改革目標。

（一）以超常規的方式推進教育改革，實現教育跨越式發展

在教育的改革與發展中，一直有一對關系是大家關注的，那就是適應與超越。一般認為，教育主要是適應經濟社會發展的需要，在經濟社會各項事業的發展中起到支持保障作用，而不是超越經濟社會發展現階段的要求，引領經濟社會向某一既定方向邁進。正是由于這種認識，通常講的教育在經濟社會發展中居基礎性、先導性、戰略性地位，其實很少涉及先導性問題。而當今的情形已發生了很大變化。教育是經濟社會發展“重要的先手棋”，教育綜合改革是支持全面創新體制機制中“基礎的基礎”“支撐的支撐”，實現中國式現代化要求教育要先行、教育改革要先行。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要優先發展教育事業。黨的二十大已明確到2035年建成教育強國、科技強國、人才強國、文化強國、體育強國、健康中國，這意味著在“強國第一方陣”中教育強國位列第一，是“第一方陣”的排頭兵、先行者。我國的教育強國指數，按照中國教育科學研究院相關研究成果的測算，2023年排世界第23位[5]，與世界發達國家還有不小的差距。而《國家創新指數報告2022—2023》顯示，2023年中國國家科技創新指數得分為72.7分，排名世界第10位[6]。大體也可以這樣認為，我國科技強國的指數在全世界排第10位前后。與科技等第一方陣的各強國指數比，教育強國的指數排名不高。要實現教育強國，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深化教育綜合改革勢在必行。

（二）把學生創新能力的培養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探索大中小學創新能力進階發展的體制機制

學生創新能力的高低決定著未來國家創新水平的高低，也決定著教育支持全面創新體制機制水平的高低。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基礎教育既要夯實學生的知識基礎，也要激發學生崇尚科學、探索未知的興趣，培養其探索性、創新性思維品質?！稕Q定》強調“著力加強創新能力培養”，要求在深化教育綜合改革中高度重視創新能力培養，把創新能力作為學生成長發展的關鍵能力，作為檢驗教育質量的重要依據。從當下來看，學校教育的培養目標、課程設置、教學安排、考試評價、師資隊伍建設等一定程度上考慮到了學生的創新能力，但從支持全面創新的角度衡量還遠遠不夠。以創新能力培養為導向，建立完善的學校課程體系、教學體系、學科體系、管理體系等，是擺在各級各類學校以及教育管理者面前的一個重大課題。在這一課題中，涉及多個方面的問題，其中構建大中小學創新能力發展的進階體制機制尤為重要。創新能力的發展不是一蹴而就的，一定要經歷一個相當長的歷程。如果沒有中小學的鋪墊，無法想象學生在大學或步入社會后能石破天驚、一鳴驚人地創新創造。從今天的學校教育體系來看，更多還是知識導向，創新能力的培養還沒有真正成為學校教育的核心或重要目標。創新無疑是以知識作為支撐的，沒有知識作為基礎，創新無法產生，但過分強調知識取向或者把知識多寡及熟練程度作為學校的基本定向或目標，也會影響創新能力的提升發展。創新能力是逐步養成的，小學的“孕育”、中學的“萌發”、大學的“呼之欲出”以及職場上的“現實化”是一步一步實現的，構建起一個在創新能力養成邏輯上環環相扣、步步為營、逐步進化的全周期學校教育培養體系，是教育給予支持全面創新體制機制的獨到優勢和獨特貢獻。

（三）完善健全教育綜合改革與科技體制改革、人才發展體制機制改革的協調機制

《決定》指出，統籌推進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在支持全面創新體制機制中，教育、科技、人才是各自相對獨立的三個方面，又是相輔相成的一個整體。三者在體制機制上的創新以及有機協同，構成支持全面創新體制機制的整體力量。這其中至少涉及兩個方面的問題，一是教育、科技、人才三方面自身創新尤其是體制機制創新；二是教育、科技、人才三方面密切協作構建起支持全面創新的體系。前者是自身內部創新，后者是協同協作指向支持外部的創新，既有區別又有聯系。《決定》指出，要“健全新型舉國體制，提升國家創新體系整體效能”，深化教育綜合改革、深化科技體制改革以及深化人才發展體制機制改革是國家創新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支持全面創新的不可或缺的有生力量。三方面改革都以支持全面創新為著眼點和落腳點，但畢竟在運行過程中由于隸屬關系不同、行業特點不同、落實機制不同，難免有不一致甚至彼此抵牾之處，著手完善健全三方面改革力量之間的銜接協調機制，形成支持全面創新的良好生態環境值得探索。

（四）把握好深化教育綜合改革的“優先序”，推進改革不斷向縱深發展

深化教育綜合改革牽涉面廣、涉及因素多，按照范圍分，既有學校層面的“綜合”，又有區域層面的“綜合”，也有國家層面的“綜合”；按照程度分，既有教育兩要素或多要素的“結合”，又有不同教育構成要素的“融合”，也有各級各類教育以及教育不同方面或環節之間的“整合”；按照內容分，既有教育觀念層面的綜合，又有制度或體制機制層面的綜合，也有教育教學行為層面的綜合；按照主體分，既有以學生為核心形成的綜合，又有以教師為核心形成的綜合，也有以教育行政管理部門為核心形成的綜合。諸如此類不一而足。綜合改革的優勢是“綜合”，而難點也在“綜合”，如果找不準切入口、突破點，綜合改革就可能被“中和”“稀釋”，人民群眾就看不到進展、感受不到成效。在深化教育綜合改革中，以制約教育發展的體制機制為主攻對象，把讓人民群眾有較為直接感受的改革項目作為抓手，既做中長期部署，又做短近期任務安排，做好做優改革措施輕重緩急的設計并予以扎實推進，不啻為一種合理的選擇。

注釋：

[1] 清華大學蘇世民學者項目啟動儀式在京舉行  習近平奧巴馬致賀信[N]. 人民日報，2013-04-22（01）.

[2] 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一卷[M]. 北京：外文出版社，2018：40.

[3] 十八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上）[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4：70.

[4] 王成斌，高校應成為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發展的樞紐[N]. 光明日報，2024-05-10（06）.

[5] 馬曉強、崔吉芳、萬歆等，建設教育強國：世界中的中國[J]. 教育研究，2023（02）:4-10.

[6]《國家創新指數報告2022—2023》發布——我國創新能力綜合排名上升至第十[N]. 光明日報，2023-11-22（03）.

（鄭金洲 作者系中國浦東干部學院副院長、教授）

《人民教育》2024年第15-16期